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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你以為我還會要你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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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你以為我還會要你?

周摯本想回病房,陪父親聊天,但父親吃過藥,入睡的時間較長,他不方便打擾。夏睦在他身邊聒噪,總有說不完陳年破事以及無聊的感情史。

手中的冰咖啡滴得滿手水漬,他想那張紙擦擦,一旁的夏睦示好地從這次掏出手帕,拉過他的手,為他擦拭。

沈重的皮鞋聲在走廊回響,纖塵不染的地板上倒映出一個修長的身影。醫院中,消毒水濃烈,在皮鞋聲響起的瞬間,被一股強大的信息素占據,氣壓莫名低到極點。

“我怎麽感覺身後冷冷的?你知道嗎,這種感覺像極了夏越崎那混帳東西在我身邊。有一次,我們夏家所有alpha一起上,被他壓得死死……混帳東西,有什麽了不起的?”夏睦絮絮叨叨地說著,忽然發現周摯的表情多了幾分異樣,轉口說,“就是了不起,夏越崎簡直是我們夏家人的驕傲,我挺佩服他的,每每想起這麽個優秀的弟弟,我做夢都能笑醒。”

周摯:“……”

沈默片刻,周摯緩緩收回手,正想站起身,哪知身邊的夏睦忽然戲精地閉上眼睛,大喝一聲:“啊,眼睛進沙子,不行了,我的眼睛,醫生,我得去看醫生。”

說著,他閉上眼睛,四處摸著墻壁前進,走得很狼狽,仿佛身邊有兇狠惡劣的豺狼虎豹,逃得慌亂。

周摯:“……”

夏睦真是夠背的,閉著眼睛往前摸,以為能逃離夏越崎,沒想到摸著摸著,摸到一堵肉墻。

他緊閉眼睛,裝傻充楞地說:“不好意思,眼睛看不到,借過一下。”

夏越崎這個混帳東西來這裏,肯定是來抓他的,說不定是父親想逼他回家,商量關閉酒吧營業的事。

人已經到夏越崎面前,可夏越崎居然絲毫沒有識破他的計謀。周圍氣氛不對勁,於是夏睦加快速度,一口氣躥進電梯,大讚自己演技精湛。

直到外人離開,夏越崎那雙淬著寒芒的眸子加重了幾分,步履堅實地邁向周摯。空氣中,無形鑄成一道威壓似的墻,令周摯有些胸悶。

“我們只是……”

話音未落,周摯整個人拎起來,拖進父親的病房裏。兩人的肢體接觸,引發一陣巨響,嚇得周摯連忙望向沈睡中的父親。

他害怕夏越崎胡來,神色慌亂,雙手抵住夏越崎,發現夏越崎隱隱透著盛怒,那是從未對他顯露的怒火。

很顯然,不是夏睦的事,否則夏睦絕對無法安然離開這裏。

那雙眸子緊緊地盯著他,半天沒說話,仿佛快要將他撕裂成碎片。

周摯率先說話,大有哄他的意思:“你不說?”

給個臺階下,夏越崎才稍微轉陰為晴,手搭在周摯的腺體上,鄭重其事地問:“你有沒有瞞過我什麽事?”

腺體是致命而敏感的地方,周摯緊貼在墻邊,試圖逃離腺體被掌控的感覺,可夏越崎拽住他,一字一句地重覆:“你到底有沒有瞞過我什麽事?”

周摯思索片刻,不想他在房間裏發飆,便如實說:“剛剛……挺刺激的。”

“什麽?”夏越崎聽到這回答,嚴峻的臉上差點繃不住,既無語又憤怒,忽地一手捏住他的臉,“我不要這個答案。”

這樣猜來猜去,周摯實在不解。那只冰涼的手握住夏越崎的臉,說:“你想要什麽答案?”

“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?”夏越崎咬牙切齒地說著,手勁加大了些許。

周摯怔怔地看著他,頓時無話可說。

“你說話,周摯,從一開始你就有預謀,你讓我覺得很可笑。你為了許嘉言,花錢讓自己出場,步步為營,看我深陷其中,很得意吧。你放心,我現在對你沒有一點感覺,你只是我眾多消遣的玩具。”

“這是交易,你說不要。夏越崎,我……我不喜歡許嘉言了。”周摯慢悠悠地說著,臉頰被捏住根本無法好好說話,眼神裏的光滿是期待的流光。

“你以為我還會要你?”夏越崎厲聲吼他,一字一句地警告他,“你現在給我提鞋子都不配。”

周摯定定地望著他,示好地伸出手,想觸碰夏越崎的臉,被一手猛地拍開。一道清晰可見的紅痕在他手背浮現,火辣辣的。

響亮的拍打聲,在寂靜的房間裏,父親的呼吸聲逐漸消弭。他們四目相對,無形的信息素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來。那淡淡的omega信息素試圖安撫enigma,但眼前的enigma卻不領情。

“現在,”周摯的神色強裝冷然,緩緩說,“你要報覆,我能承受。”

夏越崎松開手,見他毫無悔過的意思,氣得想用信息素逼迫他承認自己錯誤。

做錯事的人,始終沒有一句道歉,反而始終高高在上。跟這種人,有什麽好糾纏的?既然周摯絲毫不拿他當一回事,想玩玩,誰不會?

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愚蠢的自己。痛定思痛,為了情情愛愛,將自己搞得狼狽,暴跳如雷的蠢樣子,實在可笑。

“我要報覆,你承受得來嗎?”說著夏越崎的目光望向父親,卻被周摯擋住視線。

夏越崎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,低聲說:“要承受,是你說。”話音說完,他別有深意地瞄了一眼周摯臉上的困惑,邁著沈重的腳步走出病房。

周摯木木地註視著他的背影,直到門落下,才慢吞吞地走到父親的床邊,喃喃說:“爸,別裝睡了。”

父親睜開眼睛,震驚無比道:“所以你身上的omega信息素是因為被夏家的那個E標記了?”

他本想當場發飈,但是他早已今非昔比,不是正面對抗夏家的時候。再者,夏家幫過他,他想著兒子能好好解決。

“你說清楚,怎麽又跟許嘉言扯上關系?”

周摯不想將陳年舊事擺出來,尤其在家長面前。

過去就過去了,從前喜歡誰,他沒錯。他唯一做錯的,便是對夏越崎幹了蠢事。

小兒子不愛說話,性子冷,身為父親,他肯定知道。但他看到自己的兒子,明明是個頂級alpha,還被標記成omega,頓感痛心疾首。

“你同意了?”父親繼續問道,眼裏盡是崩潰。

同意嗎?

那天,算是夏越崎氣頭之上,強迫他,蠻橫地進入,野蠻成結。

現在回想起郊外的第一次,他竟一點兒都不生氣,心都飛到怒火發飈的夏越崎身上。

“你不說話,在想什麽?”父親急得捶胸頓足,“他剛剛那樣威脅你,你不生氣,還想他?弟弟,你沒談過戀愛,爸爸可以教你……”

周摯乍然站起身,二話不說地跑出病房,誰曾想,夏越崎站在門口,差點與他撞了個滿懷。

對方眼中的錯愕展露無疑,兩人對視了一秒的時間,周摯意識到父親可能會跟出來,他連忙帶上門,緊緊拽住門把手。

沈默許久,周摯有些討巧地撚住他的衣角,明知故問:“為什麽不走?”

“行。”夏越崎的臉色黑成一塊炭石,又硬又燙,仿佛隨手一觸碰,會被這一抹剛硬的黑色占據。

周摯用力抓住他,將他昂貴的西裝抓得浮起一處皺巴巴。

“對不起。” 周摯小聲地開口,從小到大,他從沒道歉過,突然要表達歉意,承認錯誤,始終難以大大方方地說出口,害怕丟臉。

許嘉言,於他而言,是年少不可得之的愛,不敢宣之於口。夏越崎,仿佛一道灼熱的光,耀眼而濃烈,以至於在出國的時間裏,他一閑暇下來的,這道光總會悄無聲息地照進內心深處。

“對不起。”周摯重覆一遍,聲音調高些許,眼巴巴地註視著夏越崎,心中緊張又忐忑。

這個道歉,沒有任何預告,第二遍更是周摯脫口而出的話,突如其來。他迫切想要抓住夏越崎,讓夏越崎別生氣。

這次換夏越崎沈默。

周摯顯然有些焦急:“你不原諒我,你還能喜歡我嗎?”

“剛剛走出來時,我告訴自己,等一分鐘,只要一分鐘之內,你追出來,我原諒你的之前所有事情。過去的一分鐘裏,我又告訴自己,兩分鐘、三分鐘,我開始難過,懷疑自己。明明最開始,喜歡你的人是我,哪怕這麽多年過去,心裏恨你恨得想讓你消失在我面前。”夏越崎越說越生氣。

周摯被罵得啞口無言,試探地問道:“我走?”

“滾!”夏越崎火氣加重,伸手甩開周摯的手。

周摯感情經驗較少,此刻腦子一片空白,靜靜地註視他。

眼前的情景,恰如一只張牙舞爪的猛獸,對著一灘寒潭,歇斯底裏地發洩,得不到任何回應。

得到道歉又如何,夏越崎始終覺得自己在周摯面前,永遠比不上許嘉言。

“你想怎樣?”周摯被他弄得一頭霧水,急需安撫的眼神,瞧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。

周摯一手抓住他的領帶,仰起頭靠近他,朝他唇上親了一口,快速分開,低聲說:“你恨我讓你痛苦,那我們,到此為止。”

聽到這話,夏越崎攥緊拳頭,一手摟住他的腰,不容分說將他抵在門邊,捏住他的嘴唇,不想讓他說話。

過道來來往往,一堆病人與護士經過,他們的舉動過於惹人註目。

門後,父親正“哐哐”急切地掰門把手,大喊:“弟弟,開門。”

夏越崎故意找麻煩,俯身咬住他的嘴唇,另一個手落在門把手上,“哢噠”一聲,門鎖打開,唇舌糾纏的兩人盡收在周父眼裏。

周摯的餘光瞥到父親,急忙推開夏越崎,冷峻的眸子慌亂不已,心虛得不敢看父親。

父親瞪大眸子,大聲呵斥:“你們……在幹什麽?”

夏越崎拉過周摯,藏在自己身後,滿臉得意地說:“標記都標記了,你說我們在幹嘛?過家家?你的alpha兒子被我標記成Omega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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